上海崇明團建(上海團建聚餐的好地方)
【編者按】
對任何一座城市、一個地區,100年,不過是方志上薄薄的一個篇章,但它背后的承載,卻飽滿而厚重。值此建黨百年之際,我們立足上海的每個區,向歷史深處凝望,重溫紅色記憶、回溯發展之路、賡續精神血脈。這其中,有波瀾壯闊,也有歲月靜好;這其中,有許許多多人、事、物,歷經歲月洗禮愈發清晰可見。它們見證了一個百年大黨的生生不息,它們塑造了一座城市的絕代風華。
歲月悠悠,太平洋西岸、長江入海口的崇明島,經歷了滄海桑田。
如今崇明最熱鬧的地方,以前卻最寂寞——崇明中北部的東平鎮,近來因第十屆中國花博會的舉辦而備受關注。不過,長15公里的東平沙直到1948年才露出長江水面,人們在這片鹽堿荒灘上圍墾筑堤、植樹造林,后來才有了“花開中國夢”的花博園區。
如今崇明富饒美麗的村莊,以前卻是一片荒灘——不少市區游客喜歡到崇明最東端的瀛東村去“偷得浮生半日閑”,然而,直到20世紀80年代,那里還“潮來一片白茫茫,潮退一片蘆葦蕩”,村民們合力圍墾,才有了今天的瀛東村。
荒地變花園、灘涂變良田,東平鎮、瀛東村的變遷是整個崇明的縮影。一部崇明史,就是一部墾拓史,一個個漲漲坍坍的小沙洲直到20世紀中葉才逐漸連片成型,人們將其圈圍成如今的祖國第三大島,半個多世紀里面積足足擴大了一倍。
滄海桑田的背后,不只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更有無數墾拓者的接續奮斗。數十年里,在黨的領導下,崇明人不僅憑借非凡的智慧和勇氣,把江海淤漲出來的荒灘墾拓成豐腴肥沃的寶地,更是在“世界級生態島”建設之路上接續墾拓,將這顆長江巨龍口中的明珠打磨得越發耀眼。

凌水泉 攝
在驚濤駭浪中圍墾
崇明的發展機遇,和崇明的土地一樣,不只是天時地利的積淀,更是人們從驚濤駭浪中“搶”來的。
說起崇明人圍墾造田的艱辛,人們總要提起瀛東村老支書陸文忠帶領村民三次闖灘的故事:
1985年11月,38歲的村大隊長陸文忠在深秋的海風中卷著褲腿、扛著鐵鍬,一腳一腳走向崇明東部從未有人涉足的灘涂。和他一起的,是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以及200元現金、一缸自制咸菜。300多個日夜過去了,7條漢子、7根扁擔、7把鐵鍬,筑起一條1700米長的大堤,圍出600多畝土地。那一年,村里人在這600多畝土地上挖塘養魚,凈賺2萬多元。
之后,陸文忠又先后在1987年、1994年二次闖灘圍墾。三次闖灘,十年圍墾,瀛東村前后圍起4000畝土地,也圍墾出一片希望的“綠洲”。
“向龍王要田”,是陸文忠這樣的崇明圍墾者們喊出的豪言壯語。這是形勢所迫——崇明最初是一個移動的河口沖積島,沙洲此漲彼坍、變化無常,如不圍墾,海浪便會吞沒家園。為了制止這種勢頭,崇明人開始圍圩保坍,這才穩固了島嶼的位置。
墾拓,是告別漂泊、保持穩定的過程。與之類似,崇明的發展之路也從最初的搖擺不定,到后來“一張藍圖干到底”。崇明找到生態發展這條路,是不斷摸索、不斷碰壁、不斷嘗試的結果。
40年前,崇明八一路是條“明星路”,遠東阿里斯頓冰箱、葵花牌電扇、萬里牌電吹風等當時家喻戶曉的名牌產品,都誕生在這條不長的路上。彼時的崇明,工業發展水平在滬郊可列前三。而隨著我國市場經濟體制逐步成熟,東南沿海一帶開發開放春潮涌動,崇明“島嶼經濟”的固有劣勢開始顯現。
時代發展的大潮,如同拍向灘涂的海浪。發展機遇從來不是等來的,而是拼來的,唯有奮起搏擊,和驚濤駭浪“搶”發展機遇,才是正道。
整頓治理、深化改革、吸引投資、加大開發力度……崇明嘗試了各種發展路徑,最終選擇和“生態”二字同頻共振。進入21世紀,上海市、原崇明縣兩級黨委、政府都意識到必須正視崇明發展傳統經濟的先天不足,要揚長避短,把發展經濟和保護環境協調起來。
“將崇明島建設成為生態島”,2001年5月,上海城市總體規劃為崇明發展奠定基調。在地區發展路徑選擇的“灘涂”之上,崇明歷經長期此起彼伏的“圍墾”,終于得到了“生態發展”這片新沙洲。

挑起扁擔,挑戰寂寞荒灘

策劃圍墾

矗立在瀛東村的崇明島精神雕像
立于生態發展新沙洲
站在“生態發展”這片新沙洲的開闊地上,崇明人極目遠眺,看清了世界,看清了自己,看清了走生態發展之路的必然性。
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高度重視生態文明建設,黨的十九大確立了加快生態文明體制改革、建設美麗中國的目標;從全市來看,上海正建設卓越的全球城市,打造令人向往的創新之城、人文之城、生態之城,生態發展已成為實現更高質量發展的重要體現。
崇明位于長江“黃金水道”與西太平洋“黃金海岸”的交匯處,外達太平洋、內聯長江流域和全國各地。隨著上海長江隧橋通車,崇明的樞紐地位更加突出,逐步成為體現國家發展戰略的生態先行區。
2016年,崇明撤縣設區,市委、市政府作出“舉全市之力推進世界級生態島建設”的重大決策部署,崇明正式進入跨越發展的提速期。綠色、低碳、可持續發展,成為歷史賦予崇明的時代命題。在全國大力推進綠色發展、推動經濟轉型之時,崇明率先把生態作為立區之本、立身之根,站在了“生態文明”的潮頭。
一個與原生態自然島嶼不同的大型復雜人居生態系統,怎么建“世界級生態島”?放眼全球都無先例可循。圍得的“生態發展”新沙洲,究竟要怎么墾拓?
崇明人大膽跨越了工業經濟時代“大規模造城”和“大面積建設產業園區”的發展模式,換道前行,探索一條體現國際視野、國家戰略、上海使命和崇明特色的生態經濟發展道路。
崇明致力于提高傳統產業附加值。走進位于港沿鎮合興村的崇明智慧生態花卉園,只見各色花卉姹紫嫣紅。這個國際一流的現代化花卉種苗工廠集品種展示、技術培訓、花藝體驗和觀光旅游于一體,播種、催芽、育苗、補苗、發貨等環節都在流水線上自動完成,年產銷花卉種苗2億株、精品盆花1000萬盆以上,年產值達8000余萬元。
如今的崇明,生態發展品質越來越高。在這里,“住”是精致的——最新統計數據顯示,全市500多家合規合法備案的民宿中,崇明占比超九成,崇明精品民宿生意火爆,常常一房難求;“吃”也是精致的——市面上一般的大米只賣十幾元一斤,崇明“兩無化”(無化學肥料,無化學農藥)大米是50元一斤,照樣熱銷。
曾有聯合國環境規劃署官員到崇明考察,站在東灘濕地上激動地說:“崇明是個多么富有的地方啊!”不少人不解,濕地何以富有?到今天,人們再也沒有這樣的疑惑。好生態、好風景,真的能“當飯吃”。

黃新忠 攝

高建華 攝

馮寶林 攝
書寫與自然和諧的人文奇觀
1960年10月的一天,崇明海灘上,一股潮流滾滾而來。這不是長江在漲潮,而是一股洶涌澎湃的人潮,是圍墾大軍正在向灘涂進發。數萬名上海市區居民在崇明灘涂上住蘆棚、喝江水、啃干糧,在荒灘上建起上海的副食品生產基地。
崇明形似春蠶,一代代墾拓人就像春蠶吐絲,他們造就的富饒生態島正成為今人和后人的福祉。這墾拓的滾滾“人潮”中,不僅包括本土崇明人,還有許許多多新崇明人和有緣于崇明的世界級團隊、世界級選手,大家攜手付出、共同努力,匯聚成建設世界級生態島的強大合音。
今天,穿行村宅巷陌,走在濕地灘頭,與老百姓聊聊,他們的獲得感最有說服力——
三星鎮,年過七旬的退休教師李誠,見證了宅溝“活”起來的奇跡:“以前的宅溝,上面油騰騰,下面臭烘烘;現在的宅溝,人們紛紛上水橋,淘米洗衣沖涼澡。”這是因為崇明將生活污水通過管網統一收集處理后再排放,如今農村生活污水處理率達到100%。
新村鄉,71歲的黃士英每天要在本子上記錄村民是否做到了垃圾定時定點分類投放,做得好的就畫五角星,尚不到位的就畫三角形。“一開始,有少數人家是‘三角形’,沒過多久,大家就都是‘五角星’了。”村民百姓的支持,讓崇明在全市率先實現生活垃圾分類全覆蓋。
陳家鎮,版畫家顧捷筆下的題材近來有了改變:“以前到東灘寫生,畫的是吃草的牛;現在到東灘寫生,畫的是展翅翱翔的鳥。”為給過境候鳥打造溫馨驛站,崇明在東灘鳥類國家級自然保護區開啟生態修復項目,互花米草控制率達95%以上,鳥類種群數量明顯增加。
今天的崇明人,早已不用住在圍墾年代的“環洞舍”里,“白墻灰瓦坡屋頂,林水相依滿庭芳”的鄉村風貌讓無數城市人也流連忘返;人們也無須在灘涂上深一腳淺一腳地赤腳走路,出門可坐新能源公交、出租車,過幾年還能坐上軌交、高鐵……
歷史總在一些特殊年份給人們以汲取智慧、繼續前行的力量,處在兩個一百年歷史交匯期,崇明需要怎樣傳承墾拓精神?
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夢想,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回溯歷史,崇明兒女有敢教日月換新天的雄心壯志;面向未來,在改革開放再出發的新征程上,崇明將堅定生態發展方向,成為長三角城市群、長江經濟帶生態大保護的標桿與典范,為“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提供“崇明案例”。
“憶先民,圍海造田,墾荒耕作,堅韌描繪一派田園風光:看今人,廣植林木,優化生態,精心構建百里海上花園。”瀛東村村口的一塊崇明島精神雕像,記錄了崇明人波瀾壯闊的圍墾史,也記錄了崇明堅定不移走生態發展之路的歷程。
今天的長江入海口,崇明還在向東海延伸,灘涂仍以每天一個硬幣的厚度積累泥沙,每年有2萬畝濕地長出新綠。崇明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人文奇觀還在繼續,崇明黨員干部群眾的“墾拓”也還在繼續。

陸志明 攝

顧勝宇 攝

黎軍 攝
來源:作者:茅冠雋